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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省共读一本书(第12期) | 《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名家解读篇)

来源: 本站原创 作者: 本站 时间:2022-05-05

 

亲爱的读者朋友,大家好!

在第27世界读书日之际,中部六省公共图书馆联盟,特别推出六省共读一本书活动,我们共同为大家分享麦家、苏童、阿来、马家辉合著的《好好读书:名家给年轻人的读书课》

 

 

 

今天,由山西省图书馆馆员任向姝,为大家分享麦家对经典著作《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的解读。

 

《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我几乎看过所有翻译成中文的茨威格的作品,但怪得很,提到他,我脑海里最先浮出的是一张黑白照片:一张单人铁床,一个瘦女人侧着身子,下巴搁在同样瘦的男人的肩头;男人鼻下留一撮胡子,修剪得很整齐,头枕着白色蓬松的棉花枕头,闭紧眼,嘴巴微微张着,睡得香美的样子;女人也是睡得很沉的样子,或许在做梦。两人手牵着手,穿着衣裳,感觉是在外奔波忙碌一天,回到家,累得不行了,连脱衣服的力气都没了,直接上床睡了,并一下睡死过去,天黑地黑的,酣睡得很。

 

 

这是1942年2月22日,地点是巴西里约热内卢近郊的佩特罗波利斯小镇,男人就是茨威格,女人叫伊丽莎白·绿蒂,是他第二任妻子,时年33岁,花样的年华。

我要伤心地告诉你们,他们不是睡着了,而是死了。而且,更伤心的是,他们不是被人杀的,而是自杀的,靠的是不知名的毒药。他们服毒自杀了。

茨威格是个犹太人,这也是他自杀的因素之一。在当时滥杀犹太人的时代背景下,作为犹太人,离死亡比任何人都近。

茨威格一生创作了大量文学作品,并且题材多样,诗歌、戏剧、小说、散文、游记、传记,样样涉足,遍地开花。   

但他能在文学界立世,靠的还是小说,而且主要是中短篇小说。

我个人最喜欢的是茨威格的作品《象棋的故事》,但在中国影响最大的可能是《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因为徐静蕾和姜文把它搬上了银幕。

今天我们要解读的就是这部小说,这里面跳动着一个女人极端痴情又凄凉的心,你要准备为它流泪,反正我是为它流过泪的。   《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这一封长长的信,这一个女人痛痛的心,我认为《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是这世上最凄婉动人的一封信之一。这里面的人,这个陌生女人,她缺乏现实基础;她是个案,是奇人怪事。怎样用一个特殊的人,特殊的一件事,去打动一个普通人,一个被现实逻辑统治的读者,这是需要技术和窍门的。

这部小说是从悬崖上开始生长,长在石头缝里,缺土少肥,吃风吃寒,很难长大,长大了可能会被自重和风力拽入悬崖。但最后坠落悬崖的不是它,不是小说,而是我们,是读小说的人。这就是茨威格了不得的地方,他总是铤而走险,而又总能涉险过险,有惊无险,化险为夷。小说家和读者的约定必须一开始就建立,茨威格深谙这个门道。类似的例子,是把稀奇变成不稀奇,把“铤而走险”化为“有惊无险”,他的小说里有很多。茨威格曾说:“我素来感兴趣的就是各种有偏执狂的人,即囿于某种单一的思想而不能自拔的人,因为一个人用来局限自己的范围越狭小,他一定意义上就越接近无限。”因此,他的作品经常以偏执与激情为切入点,从而剖析人性最深处的隐匿世界,再去诠释一些古怪行为的必然性,以至于罗曼·罗兰曾称他为“灵魂的猎者”。

茨威格认为文学作品就应该是用艺术的方式彻底地展现出人的内心世界,有强烈的激情,这激情中有爱情,有怠惰,更有勇敢。

以上的种种说法,在《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这本书中均能得到印证。

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去读一读,像拆枪一样,把小说拆开来看一看,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过程。从一定意义上来讲,小说也是一把枪,它的子弹直穿人心,只穿身体的小说,一定不是好小说。

在当时那个“人性泯灭、歧视女性”成为一种司空见惯的现象的资本主义社会里,茨威格却背离时代而行,写出了一场圣洁的不求报答的爱情。陌生女人所诉说的自己的一生,实际上只是要表白她作为人的尊严。

当然,这个洁白无瑕的形象在现实生活中是不大可能存在的,茨威格也只不过是把自己理想中的女性的美德注入到这个陌生女子的身体里,以此来表达他对女性情感的尊重。

最后还是说说茨威格吧,在茨威格去世后,巴西总统下令为他举行了国葬,正是因为他写出一系列像《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这样深情精致的文学作品。没有文学、艺术,人类也许早已灭亡,或者变成了野兽,这就是我们在这里相聚的意义。